薛瑞回院子里后, 便生病了。
初春的湖水微寒, 又是夜里,自然容易受寒。
薛祺则更惨了, 大病初愈, 如今又来上这么受罪的一遭,整个人都快被磨没了半条命,大夫看得直摇头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 薛家上下自然都是要彻查。
但薛祺昏迷不醒, 薛瑞又抿嘴无言, 薛氏这个当家主母也不知道这蹊跷的事情从何查起。
更匪夷所思的是, 薛瑞从来不离了半寸的轮椅, 距离薛瑞落水的地方有几百步的距离。
薛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信薛瑞会自己站起来,一步步走过去的。
薛氏正在房里冥思苦想, 她刚已叫了婳婳过来问话。
婳婳说的,却让薛氏觉得一个字眼也不可信。
婳婳说,薛祺掉进了湖里,便大声呼救, 少爷心善, 冲过去救他,却忘了自己不会游水。
最后, 她费力把薛瑞救了上来,薛祺则被其他路过的下人救上来了。
婳婳把薛瑞的形象描写得太过高上, 可薛瑞毕竟是从薛氏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, 自个儿的儿子是什么性格, 薛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婳婳走后,有丫鬟打了帘子进来禀告薛氏。
“夫人,娇小姐过来了。”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薛氏揉了揉眉心,实在头疼。
陈娇一进来,就掩着帕子开始哭,让薛氏不免觉得有些厌烦。
薛氏皱着眉头,坐下来:“娇娘,今儿我有些累了,若没有旁的事,你便先回陈府吧。”
陈娇立马止住了哭,泪眼盈盈的看着薛氏:“我……我怀疑表哥身边那个丫鬟是个成了精的狐媚子!”
陈娇告诉薛氏,薛瑞是和着了魔似的,魔怔一样从轮椅上下来,木然走到湖边,又是如何在婳婳的引诱下,跳进湖里。
其实陈娇什么都没看到,这都只是她的猜测,却听得薛氏眉头紧皱,心疼不已。
甚至忘了去思考,陈娇的描述里有个漏洞,那就是她只字未提薛祺的存在。
“夫人,那个婳婳,一定不能再待在表哥身边了!”陈娇语重心长的说着,还后怕地拍了拍胸口。
薛氏点头,她的心里揪心得很。
想到自己的儿子身边,竟藏了这么个祸害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再想到那婳婳的容貌,她觉得娇娘说的,实在是**不离十了。
自从儿子提了那婳婳做贴身丫鬟,她就感觉自家儿子变了许多,但是又说不上来。
不能再让那丫鬟留在薛瑞身边了。
看到薛氏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,陈娇脸上露出笑意,继续说道:“夫人,我看,倒不如把那婳婳发落到庄子上去,随便许个庄稼汉,踏踏实实的过日子,反而对她来说是好事。”
薛氏有些犹豫:“只有犯了错的丫鬟才会被发落,这婳婳……”
“夫人,婳婳难道没犯错吗?她没有照顾好表哥,害表哥遭罪,便是十恶不赦的大错了!”陈娇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,似乎在心疼薛瑞受了这么大的罪。
薛氏眸光微闪,开始沉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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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醉醉一大早就觉得薛瑞很不对劲。
他虽然着了风寒,但除了有点头疼脑热之外,并不严重。
大夫说了,薛瑞的脑子没有任何损伤。
但她却很怀疑,薛瑞的脑子会不会进了太多水而坏了……
因为从早上她打了帘子进来开始,直到快用膳的现在,薛瑞的目光,没有一刻离了她。
往常他都是在呼呼大睡的,如今染了风寒,更应该嗜睡才对。
可自打尧醉醉进了屋子,他就立刻睁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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